正是河豚欲上时

——也谈构建学习型学校

    由永博明教育研究院主持的《构建学习型学校－促进教师专业化发展》课题研究，已列入中国教育学会“十一五”规划课题研究计划。自06年以来，先后有40余所学校，加入到子课题研究行列，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对构建学习型学校进行了切实的研究，取得了初步成果。最近，参加课题研究的校长、老师们济济一堂，交流切磋。来自一线的大量信息丰富了“学习型学校”的内涵，并展示了各式各样的通向“学习型学校”的路径，为研究引向纵深开了一个好头。同时，在课题研究过程中，大家也遇到一些共同的问题，譬如究竟如何界定“学习型学校”？如何构建“学习型学校”？现在，把讨论中提出的一些观点整理出来，或许可引发大家作进一步探讨。

一
    怎样定义学习型学校，是学界曾热烈讨论但未能真正深入探究的一个问题。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彼得·圣吉的《第五项修炼》为代表的学习型组织理论问世，被认为是代表新世纪管理趋势的新型组织管理论（主要是企业组织管理），因而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和重视。
    2003年，中共十六大提出了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指出“要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了响应这一号召，各个地区，各个行业，各个单位都纷纷表态，一定要全面构建“学习型xx”。“学习型学校”也是在此背景下出炉的。
    我们如果稍稍认真思索就不难发现，十六大提出的“学习型社会”与彼得·圣吉的“第五项修炼”并非同一回事。最主要的，形成“学习型社会”并非仅仅出于对全社会组织管理模式的考量，而是强调“小康”与“学习”果因关系的密切。
众所周知，知识经济时代，或曰后工业化时代，或曰新科技时代，知识作为最珍贵的资源，知识作为产品中最为昂贵的元素，上升成为一个时代的特征。创新性知识的生产成为提升产品竞争力、改变人们生存状态和生活质量的推动力量。在这种情势下，与传统的农耕社会，传统的工业社会（尽管中国的工业化进程远未结束）相对接相对应的思想观念、思维模式、组织结构都必须而且事实上也确实在发生变化。还有，商业社会一方面带来了物质生活的“山阴胜景”，另一方面也伴随着“拜金主义”的喧嚣和道德底线的沦落。知识可以为虎添翼，也可以为虎作伥。屡见不鲜的“双刃剑”现象一再警示人类：繁荣是一种福音，但它一旦带上引号就立即会异化为灾难！ 
    社会转型过程，知识作为生产资料以更快的速度更大的份额进入生产力序列，它也以同样的速度同样的份额进入意识形态序列，其中当然包括主流意识形态，首先是价值观念体系，从而直接影响乃至决定“人”的生产，即未来“生产力”的生产。
    显而易见，十六大提出要形成“学习型社会”，继而提出“发展继续教育，构建终身教育体系”，都不是仅仅通过“第五项修炼”可以奏效的。换言之，我们用了和彼得·圣吉同样的“学习型”这个字眼，但此“学习”与彼“学习”并不重合。

二
    构建学习型学校，从当前来说，要着重解决三个问题，处理好三个关系。即就是要解决好价值功能问题，处理好学校与市场的关系；要解决好外部体制问题，处理好学校与政府的关系；要解决好内部机制问题，处理好学校的组织架构即师生员工彼此间的关系。
    中国的教育，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曾长期执行“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方针，对那个时期教育的评价似已有公论，而且既成为历史，此处可不必再提及。改革开放以来，教育界风行“产业化”之说，教育作为第三产业，如果仅从如何办好人民满意的这个“产业”着眼去议怎么个“化”法，本也无可厚非，问题是一旦把“产业化”与“挣钱”等同起来，把“挣钱”与“不择手段挣钱”等同起来，整个社会形态就变异了！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挞伐“教育产业化”，这也许是件好事，但如果仅停在就事论事阶段，恐怕仍于事无补。教育如何离“口号”远一些，学校如何离“市场”远一些，师生如何离“功利”远一些，仍是远未解决的问题。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学习型学校的价值功能就应该集中在“学而时习之”上。“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我们并不主张教育不食人间烟火，但如果我们的校长、老师、学生利用“学而时习之”的时间“一心以为鸿鹄之将至，思援弓缴而射之”，那他们还能算读书人吗？
    中国的学校，特别是公立学校，无论哪一类型，从高校到幼儿园，实际上都是政府的附庸。“官员治校”，以“创政绩”的心态和举措去办教育，管学校，似有愈演愈烈之势。我们曾付出可说是惨烈的代价，将政府与企业分离开来；我们也曾用了二十年时间，探讨“政事分开”、“政校分开”，却几乎都因噎废食，迈不出关键的一步。外部体制的问题，虽说主动权在党委政府，但学校仍可有所作为。这就是实事求是，努力按教育规律办事，不搞花架子，不做表面文章。当然，最为难的是校长。一方面是准行政机构的领导，一方面是纯教育单位的头头，难免出现人格“分裂”。做“半导体”，做“防火墙”，角色尴尬一点，在一段时期内却是明智校长不可不修的功课。
    学校内部管理机制，说到底是与外部体制一脉相承的。不过，既是“内部”，校长们、老师们相对的主动权还是会大很多。现在学校普遍存在层级太多，事权重叠交错太多，因而导致“脱产”、“半脱产”人员过多，最后导致事务性工作冲击教学工作，“做秀”性活动冲击教学活动，最终影响真正构建学习型学校。我们有必要重新审视学校的组织架构，是不是围绕“教学”这个中心设置的？是不是有利于突出“教学”这个中心？是不是服务于“教学”这个中心？人员选聘的标准和办法、效果评价的体系和做法是不是真正有利于提高质量？归根到底，学校内部机制是不是有利于全面推进素质教育？我们认为，学校机构不可太多，非教学人员不可太多，束缚性条文不可太多，“立竿见影”式的竞赛评比不可太多；要让师生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教去学去习，在教学、学习的过程中升华品德，增长才干，这才是学习型学校应有的气象。
    除此之外，社会上浮夸的作风，浮躁的学风，浮华的文风，也在严重地侵袭校园，侵蚀我们的教师和学生，这也是我们在构建学习型学校时，应将其列为扫荡之列的。
    总而言之，所谓学习型学校，乃是教育向其本源回归，学校向其本源回归！

三
    构建学习型学校，对每一个具体的单位来说，我们能作些什么？我们又应该作些什么呢？
    在现有体制下，每所学校的规模、实力、作为、影响，在很大程度上，不全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