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造参与和体验的空间环境

内容提要：在儿童的学校生活中，校园的空间环境建设应该根据儿童的身体与心理发展的需要，营造出多层面的多元的、能够主动引导，甚至能够主动干预儿童行为与心理的空间因素。近十年来，我们学校在这一方面做了许多的探索和实践。

    关键词：校园空间环境  参与和体验  身心发展

    学生的所有潜能的发展都源自他自身的深刻体验，而深刻的体验产生于他的能动的行为参与过程之中。随着我们学校“双主体育人”理论的不断发展和完善，学生个体的参与和体验的内涵,除了包含在教学课堂上获得的之外，还包括学生个体在学校集体的教育活动中、在学校生活中的所有主动的、被动的、随意的、不随意的参与和体验。
    然而人们往往忽略了所有教育活动中所依赖的最基本的物质条件，即校园空间环境。校园空间环境不仅仅指它的露天空间，也包括室内空间；不仅仅指它的建筑空间，还包括与之相应的文化与精神的建设。如此谈论建筑空间和环境艺术，是否与“参与和体验”风马牛不相及呢？我们只要想一想一座舞台的布置与设计的好坏与节目演出的关系，就能够明白：校园空间环境是所有教育教学活动的舞台，也当然是学生个体参与和体验的舞台。
    1、校园建筑是学生每时每刻都要参与并体验的空间
    我们学校上学期一年级部校园，经过重建，复原了古代王府的建筑环境：王府四合院落古朴典雅，天井宏阔，当悠扬的音乐响起，孩子们从各自独立的教室走到天井中，或与本班的同学或与其他班的小朋友相互交谈、游戏、玩耍。在花园一样的环境中，孩子们学会了交往、学会了交流、学会了几个人一组在一起做游戏。在这些自发的参与中，他们所获得的体验并不比课堂上少。但如果在一座本就狭窄的校园内，是四面相围的三、四层高的教学楼，下课或午间休息时两千人都拥挤在一起，每个人连一平方米的空间都没有，他们能够拥有我们一年级小同学那样自由参与的环境和美好的体验吗？为了避免人数众多形成的紊乱和噪音，一年级部改建时巧妙地利用了王府三进院落阻隔分流的建制：第一进院落空间宏大，安排了五个班和需要出现声音的体育课、音乐课、设备用房；第二进院落与前院有封闭式围墙阻隔；第三进小院与第二进院有大殿相隔，各自都有相对独立安静的教学空间与课间自由活动场所。
    这样一座完美的建筑，并不是原来就有的，它的前身破败、原有王府建筑早已不见形貌。是我们学校校长和学校基建主管领导，按照我们学校“双主体育人” 的素质教育理论，亲自规划制定了重建方案，历经两度寒暑，才建设起这座既是校园、学府，以供孩子们参与体验教与学；又是乐园，以供孩子们参与体验自主活动的快乐。 
    2、环境艺术提供了自觉参与、体验的心理和行为空间
    “体验是每个孩子成长过程中必需的，孩子只有在参与中自己深刻体验成功、体验挫折、体验合作、体验质疑、体验挑战，才能健康发展。”
    这些体验仅仅是发生在教学课堂上吗？仅仅是发生在教学课堂上的参与和体验才是唯一促使其身心及潜在智能的发展吗？
    当一个本不敢荡秋千的孩子在同伴的鼓励下，第一次把自己置于天旋地转的秋千上时，他（她）不是在以自己的行为参与体验着生理心理的自我挑战吗？他们所获得的体验，不仅是其生理心理发展所必定需要的，而且也是他们的智能发展所必定需要的；当几个小朋友挤在梅花桩上坐着防守型的游戏时，他既要以肢体间的敏捷协调来保持身体的平衡（他们本来不具有这种脑与肢体平衡敏捷的协调性，但这种游戏发展了他们在这一方面的潜能，使他们的大脑与肢体的运动更加协调自如），又要提防不能把别的小朋友撞倒（这使他们在器械活动中，学会了在不同的场合与人交往、接触的分寸）；被小朋友挤下来又争取挤上去，这种游戏行为不是在体验成功、体验挫折、体验合作吗？这里面其实包含着儿童的社会意识、心理生理协调发展和运动技能的发展。
    校园中只要安置了梅花桩、只要有秋千，孩子们就会踊跃地参与，这种参与从表层分析是随意性的、甚至是被动的，但从儿童的身心发展角度去分析，这种参与却是主动的、渴望的。无论如何，他们的身心体验都有益于他们自身的发展，这是空间环境艺术对儿童行为和身心发展进行干预的一个例证。
    当然，在校园环境艺术的建设中，我们应该注意到儿童参与的过程更多的不是肢体行为，而是心理行为和体验，因为校园空间环境的功能不是为了替代体育操场。而且更多的是不随意的心理行为和体验：当一双直通心灵的眼睛被那座深情美丽的“爱的雕像”吸引着时，没有任何随意的、具体的目的和答案，但那确实是一种情绪情感在心灵中的回响和激荡，那就是熏陶。我们能够忽略这种在日积月累中浸润于心灵的环境艺术的作用吗？为了让校园的每一处空间都蕴含着参与和体验的视觉艺术，当同学们在楼道走过时，那些经过裱装的孩子们的书画作品点缀在视线里；科技走廊已经走过N次，在孩子们的心中那是神奇；欢乐角一侧的小动物们像孩子们一样欢声笑语；一年级的舞蹈教室两侧山墙的石刻壁画，把中华民族数千年的文化根基，深深地移植在孩子们的心底；十二生肖的石塑一个个憨态可掬，认同和归属的意识，一串串歪歪扭扭的足迹，是稚嫩的寻觅；因为物品储藏柜属于自己，码放整齐的是曾经散乱的学具，参与的是自育，体验的是美丽。
    通过校园环境的建设实践和研究，我们认识到了，学生在教育教学各个方面的积极参与行为，深刻的体验效果、身心健全发展的程度，必须建立在优秀的建筑空间这一载体之上，必须生活在良好的环境艺术氛围之中。
    古人云：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中国北方的民族爽朗奔放，而江南多温文尔雅的才子，可见环境对人心理和情绪情感特征塑造的重要性。我们学校为了让校园环境成为“双主体育人”理念的组成部分，投入了较多的资金，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也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在同等的设备和师资背景下，校园环境的差别的大小将直接影响决定着学生整体素质的差别的大小。优美的环紧能够与儿童的听觉、视觉、触觉等器官产生互动效应，使他们的精神更加愉悦，性情更加温和，心里更加积极，这些因素都属于心理层面的主动参与和体验。
    3、营造与美丽校园相适应的文化氛围
    物质的建筑空间和环境艺术的建设，这些还仅仅是物质的载体，虽然这种载体已经包含着适应特定使用者的文化成分；但仅仅具有这些，还只是停留在了物质空间为人而存在的单向的层次之上，如果价值连城的小提琴被寒冷的樵夫捡到、如果仙鹤误落到饥民面前、如果齐白石意蕴天然的水墨白菜画作攥在了街头小贩的手里，美丽的下场将是如何？而拥有美丽者又能否体验到其中的美丽吗？我们城市中许多精美的雕塑不也是落得残缺不全吗。如果我们没有营造与美丽校园相适应的文化氛围，孩子们得不到积极的引导，就不会充分地、主动地从校园的空间环境中获得生动美丽的、有益于他们身体与心理发展的深刻体验。
    为了让孩子们珍惜、热爱、欣赏、维护美丽的校园，一年级老师们引导孩子们理解、欣赏校园石刻壁画中的古代优秀故事，还组织孩子们召开了专题故事会，孩子们一有空就驻足在精美的壁画前，认真地观察、欣赏、品味、思考，然后根据自己的观察和理解，回家后查阅相关的资料和信息，自己编出一个个小故事。在这种主动的参与之中，孩子们更加深刻地体验到了中国古典道德文化的魅力，也体验到了校园环境中文化氛围的美妙。
    为了让孩子们的言行在整洁有序的美丽环境中得到陶冶，使他们主动地规范自己的行为，我们学校一年级分部的楼梯装修成时采用了左右分行的区别色石材，老师从孩子们一入校就言语谆谆：上下楼梯要靠右行，安全又文明！楼道内用中英文双语书写的提示牌，让学校的小主人们“慢步轻声”；除了每周五的“劳动日”外，在老师的行为示范中，孩子们平时主动维护校园的整洁卫生。
    校园与公园的区别在于，公园的魅力在于是景色之美，人们可以玩赏，也可以品味，而校园的魅力却在于它不仅仅能够引导、干预孩子们的情绪、情感和行为，更能够促使孩子们以积极的行为主动参与其中，获得自身生理与心理发展所必需的深刻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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